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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殷素素摇摇头：“我不是犹豫，我是想说，这一次谁都不选——”

    毕晶和母老虎同时一惊：“什么？”随即两人就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：“你是想……先救俞三侠？”

    “正是！”殷素素正色道。

    满屋子人目中注视中，殷素素低着头，缓缓道：“我思来想去，五哥之所以自己，一是因为他觉得对不起三哥，二来不能被逼吐露三哥……谢三哥的下落，这才行此下策。”说着又摇摇头，“五哥最重情义，就算先把他救过来，他心里始终也会有根刺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是想把俞三侠救过来，先把这根刺拔了？”母老虎恍然道，“这样你五哥心里就舒服了？”

    殷素素点头。毕晶却皱皱眉头：“你可想好了，要是你三哥没事儿，就未必有后来的事儿，你和你五哥没准儿就见不到，那可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关系的。”殷素素忽然笑了笑，“五哥和我在一起，这一生颠沛流离，没过过几天还日子。假如没遇上我，他说不定会更加幸运……总比跟着我，到处受人逼迫，乃至唾骂好得多。而且，俞三哥遭遇之惨，实是令人恻然，救他是我夫妇义不容辞的责任。至于我……”轻轻叹了口气，“我喜欢他，心里想着他，有这十年的回忆，也就够了……”

    毕晶和母老虎面面相觑。看来跟张翠山做了十年夫妻，殷素素性子是大大改变了，这以前可是个杀人不眨眼、动辄灭人满门的主儿，现在都知道先人后己了？而且，这话说得，为了老公心里安宁生活幸福，就宁愿再遇不上老公，宁愿自己心里苦着回忆往事？这就是爱的伟大么？

    “你们哪……”毕晶忍不住摇头道：“怎么一个个都往柏拉图精神恋爱那路子上走了？”

    母老虎拍他一巴掌：“柏拉图是那意思吗？”

    “领会精神嘛！”毕晶顶了一句，摇头叹气道，“俞三侠就俞三侠吧，救谁不是救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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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荒山中，古道旁，荒草茂密，五匹快马簇拥着一辆骡车疾驰而行。猛然间，唏律律一声暴跳，那拉车的骡子一声长嘶，脚步一软，带着车身斜斜冲向路边，双腿一软，倒将下去。车辕上一个秃头汉子猛跳起来，伸手一带，竟硬生生将车身提起。旁边一骑马上，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跳下马来，砰一掌拍在骡子头颅上，那骡子一声哀鸣，头骨破碎，脑浆迸裂，身子抽搐几下，登时死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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